啾了个啾

我拿一支笔到这世上,
只想写写人间肤浅的欢喜。

塔罗牌与黑玫瑰

#有私设,有ooc#

#临时脑洞#

黄沙漫天,狂风咆哮。

一片漫无边际之中,从那间小屋子里透出来的火光仿佛是唯一的方向,让人不至于怀疑自己在原地打转。

“叮铃——叮铃——”

小店门口的铃铛随着进来人推开门的动作不住的响起来,提醒着店主人有客人到来。

那是一个约摸19岁的少年,浑身上下裹在挡风的黑色长袍中,袍子上已经满是风沙肆虐的痕迹,边缘上还沾染了不少的血迹,似乎被刀划烂了一块,他拉下兜帽,露出一双漆黑如夜的双眸,眼下是浓厚的黑眼圈,看上去几天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柒来这边执行任务,这是一处很奇怪的地方,在地图上根本就没有标注,杀死任务对象之后,他莫名其妙来到了这片大漠,在大漠中走了好久才看见这家小店,甚至还有一瞬以为自己被困住了。

“欢迎光临。”

带着奇异色调的属于成年女性的富有磁性且极其温和的声音从吧台传来。

仿佛一阵温柔的风,吹散了旅人长途跋涉之后的所有疲劳。

柒出于刺客的本能,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家和他在玄武国所见到的所有店铺都截然不同的小店。
虽然称呼他为小店,但其实里面却极为宽敞,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种昏黄色的灯光下,中间有个铁炉样的家伙,篝火在里面燃起,伴随着从窗户缝隙里吹来的风跳跃着。

旁边蹲着一个穿着白衬衣黑马甲的男人,外面是巨大的黑色披风,勾勒着金边,他一头黑发扎成高高的马尾,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在身后摇晃,他只是在柒进门的时候,不经意的撇了他一眼,然后便不在意的回过头,一边嘟嘟嚷嚷抱怨着什么,一边不断添加柴火,让它烧得更旺,使这间小店里面的温度保持在一个称得上温暖的地方。

旁边摆着一个高高的木架子,周边缠绕着一些奇怪的绿藤,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透明器具,都是柒从未见过的那种材质和样式,旁边熊熊燃烧的火焰将部分器具染成了绚丽的红色,在这样的灯光下,反射出美丽又奇异的光泽,让向来对什么事物都不感兴趣的柒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除了中间那个巨大的吧台,还有后厨及二楼的楼梯,其他地方都摆满了木凳子和木桌子,一群穿着异域风格服饰的大汉拿着有点像梨子的乐器正在弹奏,有几个还用自己粗犷的嗓音唱起了他听不懂的歌,但柒仍然能感受到其中的热情和快乐,有穿着红色长裙的姑娘提起自己的裙摆围着篝火,踮起脚尖跳起了舞,这将现场的气氛吵得更热。

他们快活的就像在某个繁华的小镇里举办宴会,而不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大漠中。

柒并不是很能理解,他默默的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能够威胁自己的东西之后,就直接奔赴吧台——他已经赶了太远的路了,风沙将他的皮肤磨砺着,阳光炙烤着他的嘴唇,他已经足足有两天没有进水了。

“请吧,东方的少年,别客气。”

站在吧台的女人似乎是这家店的老板,她穿了一身酒红色的长裙,长长的波浪卷发用一根丝带盘了起来,裙子的花边层层叠叠的垂下,像极了正在盛开的蔷薇。

她似乎是见惯了来自沙漠的,像他这样的人,笑盈盈的为他备好了一大杯水。

柒在这样的注视下,竟然忘记去检查水中有没有毒,直接往喉咙里面灌水。

嗯?

“别担心,亲爱的,我在里面加上了霖从你们东方带回来的薄荷叶,那会让你的喉咙好受点,对了,还没跟你介绍,在那烧火的是林霖,一个在我这喝酒欠钱了的混蛋,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你可以叫我啾或者姐姐。”

“……谢谢。”

很显然,柒并不是一个善于和他人讨论这些问题的人,喝完这一大杯水后,他并没有顺着啾的话接下去,而是垂着头,将自己的刀轻轻的放在了旁边的吧台上,然后坐在了旁边高高的木椅子上。

吧台被设计成一整条无缝原木长桌,布置的像个可爱的小花园,旁边的玻璃瓶里还插着白色的小雏菊,真不知道老板在这样的沙漠里面是怎么找到这种花的。

柒并不想和任何人多说话,他只是在这里停留一会儿,休息够时间了,就会提着自己的刀离开,不会和任何人有多的交际,这是刺客圈子里面某种隐形的规则。

然而事情并不像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他在这儿才坐了一会儿,就闻见一到甜丝丝醉醺的气味,让他忍不住小小的抽动了一下鼻子,又吸进几口酒气,还未接触过酒这种东西的少年,顿时感觉整个人便飘飘欲仙,陷入一种困倦又舒适的氛围。

他直觉自己这种状态不对劲,晃了晃头,用极其冰冷且带有杀意的目光看向那个老板,心想如果对方再不把解药拿出来,他就会直接把刀拔出来。

“别紧张嘛,哦,上帝,你才多大,为什么要用这种想法揣测别人,在我们那里如果有你这样的小孩,那我相信他一定在你的童年遇见了某些该死的混蛋之类的?”

啾挑了挑眉毛,从酒柜里面给他拿出一个红色的瓶子,里面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一种迷离的光芒,显得奢华又迷乱。

“尝一口吧,小朋友,这可是好酒,要知道啾那家伙从来不会把这玩意儿拿出来给我喝,她只会把它藏在最深的柜底。”

林霖似乎解决好了柴火的事,走了,过来坐到了这位浑身冷意的少年旁边,不动声色的为吧台里的女人遮挡住了那股杀气。

柒确实没有从这两个人身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再加上被酒微微麻痹的大脑,少年只是抿了抿唇,然后用好奇的目光看了一眼那瓶红色的被称为好酒的液体。

这是很难得的,少年身上仿佛有一层名为危险和冷漠的壳子,而此时的那抹好奇,就像是从这层层坚硬的外壳缝隙中,微微透露出来的极其宝贵的少年气。

啾将红色杯子里面的酒倒进旁边两个小小的木杯子里,只有浅浅的一层,递给了少年一杯,又递给了旁边那个被称为混蛋的人一杯。

柒抿了一小口葡萄酒,只觉得晕乎乎的感觉更加强烈,身上某些坚硬的无法敲开的东西,此刻也不住的软化,他觉得自己仿佛摆脱了血腥的停尸场,站在了软绵绵轻飘飘的云彩上面,那么干净,那么美好,这让他觉得自己似乎也不是刺客了,而是一个半途中路过这里的普普通通的少年。

“我听说你们东方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还有数不清的美食,最关键的是有长相水灵灵,说话软糯糯的姑娘?”

“……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我没玩过什么好玩的东西,也没吃过什么数不清的美食,更没见过什么长相水灵灵的姑娘。”

“为什么?我看你才这么大点的样子?”

“因为我要做任务。”

女人似乎并不能理解任务这两个字所指代的内容是什么,但是这奇怪的氛围还是让她停下去询问有关任务这两个字的事情。

能够在这样的地方活下去并且开着店,做着生意,是需要很好的交际能力的,女人很快换了一个话题,转了个弯。

“你这样的少年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喜欢?”刺客有些认真的在自己的记忆当中寻找着女人所说的这些事物,但遗憾的是并没有半分痕迹,于是他只好又说到:“我没有,我好像什么都不喜欢。”

“那可真可惜。”

“……”

“那如果以后要你娶妻,你会娶什么样的女孩子?”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似乎把少年吓了一跳,原本看上去像一匹凶猛冰冷的野狼的他竟然在脸上泛起了红晕,就连回答时的声音都变得磕磕绊绊,极其认真起来。

“……要长得很好看,可以不会做饭,不会缝衣服,但要会武功,要很厉害,可以发脾气,可以打人,但要一直陪着我,我可以带她去看山谷里的兰花,给她摘下雪山上最漂亮的雪莲,还可以给她剥莲子给她炖冰糖银耳羹……我会对她很好,她也会对我很好。”

“……”

啾被少年这样一番话感动到了,在心中默默的感叹着,现在的少年不得了。

柒突然双眼发光,指着女人身后那个漂亮的水晶杯里面插着的几朵黑玫瑰问她:“这是什么花?”

啾没想到这样一个人会对花感兴趣,愣了愣,随后把那几只黑玫瑰取了出来,放到这个少年的面前。

黑玫瑰的花瓣是黑色和红色交织的颜色,让他显得不那么艳丽,却也丝毫不沉重,有种厚厚的绒感,显得极其华贵神秘。

“这种花的名字叫黑玫瑰,据说是很贵的一种花卉,在我的家乡,这朵花是情人们之间互赠的花朵,它的花语是——你独一无二,且为我所属。

“你独一无二,且为我所属……?”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黑玫瑰是一种很禁忌的花朵,一辈子只能送一个人的,它代表的可是相守一生的承诺,随随便便许出这种承诺的男人真的是差劲死了。”

啾说到这里,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这一眼让林霖收回自己八卦的心,眼光仿佛不经意掠过角落里的东西,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又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啾。

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然也看见了自己收在角落里面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东西,她一边默不作声地瞪了林霖一眼,一边又口是心非的把那堆东西拿出来,将巨大的黑色桌布铺平放在吧台上面,上面似乎还印着鸟的形状的奇怪标志。

“但我的家乡有一种东西叫做塔罗牌,作用就和你们东方的卜卦差不多,我从前可是个很厉害的巫……咳咳,我从前可是个很厉害的占卜师,怎么样,让我给你算算命运?”

柒拧着眉看向桌子上那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叠叠奇怪的牌,还有一个圆不溜秋像巨大水珍珠的球,以及另外一些闪着光芒的形状极其奇怪的东西。

命运?

这两个词在少年的心中一直都是苛刻和残忍的近义词,甚至他还有些无聊,就像是一个铺满灰的盒子,尽管对盒子里面的东西充满好奇,他也不想去拍开上面的灰。

又或者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呢?

但是女人的目光太过热烈和诚恳,那是一种作为刺客很久没有见过的善意。

……

“好。”

啾把塔罗牌牌面朝下,整齐的放在自己手中,从排叠中抽出一摞,放在排叠的最上方,并且将这个动作重复了好几次。

接下来她把牌放在那块黑色的桌布上,将它以圆圈的方式推开,并且两手以顺时针的方向开始洗牌。

柒虽然看不懂她在做什么,但是仍然认真的盯着她的动作,看见她在洗牌的时候,嘴中仿佛念念有词。

洗完牌后,啾依旧以圆圈的方式将牌摊在他的面前,并且嘱咐他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任意四张。

柒从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活动,他小心地用手轻拂牌面,仿佛一个真正的小孩子,最后轻轻的抽出了四张,按顺序放在自己的面前,略有些紧张的等待着。

啾将他选的前三张牌的牌面一一翻开,此时的女人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气质,冷烈又孤独,妩媚且神秘,像一位夜行者,又像某个古堡里面藏着的存活上千年的幽灵。

“第1张是死亡,正位,它意味着扭转乾坤,你会面临一个不可知的未来,但是紧抱着现状是没用的,命运之轮已经不停的在转动,没人能逃脱命运的召唤。”

“第2张是塔,正位,它意味着破旧迎新,你的生活正在遭遇一场巨变,就如同亚当和夏娃的选择一样,你必须要舍弃掉原有的一切,才能获得新生。”

仅仅是两张的牌面就已经是非常糟糕的运气了,柒虽然并不信这种东西,此刻也不由得握紧了手,心中还在默默想着,没关系,自己杀了那么多人,本就不会有什么好的归宿。

“别怕嘛,这不是还有两张吗?”

林霖用一种浪荡公子哥的语气对他说道,微微眯起的双眼有种说不出的深邃和复杂,仿佛掌握了一切。

“第3张……是审判呢,我许久不见的小天使哦,正位,它意味着焕然一新,你将得到一个机会,确定自己心中真正的渴望,调整脚步,重新出发,你内心的声音正在呼唤着,这是一场复活的盛典。”

啾将这三张牌重新放回自己的牌堆里,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懵懂无知的目光,笑吟吟的翻开了最后一张牌。

牌面上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柒疑惑的看向她。

“这是属于你的牌,为你一个人而存在,有可能是劫难,也有可能是新生,而创造出来的牌还得等一会儿它才会翻开,原本打算给你当临别礼物的,但是现在时间好像不够了呢。”

“临别……”

“你可是第二个在我的手中抽中这种牌的人,我很期待你的未来,努力的活下去吧,来自东方的少年。”

柒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一切都仿佛蒙上了一层雾,他只能咬着牙将目光聚集在那张空白的牌上,渐渐地,上面出现了一个名字,是用青色的笔写成的,有着漂亮的弧度。

明明只是个普通的名字,可就是不由自主地让这位刺客的心变得缱绻和柔软起来,仿佛这是他触手可及的幸福。他努力的睁开眼,想要看清那四个字是什么,可一片黄沙吹过,一切都消失了。

“叮铃——叮铃——”

远处传来铃铛的声音,他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走出了沙漠。


#有一个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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